霍焰祝融

沉迷阴阳师见谅

【仏英】悉听尊便【圣诞补档】

*主仏英,有极其微小的新大陆。

从教堂走出来时,亚瑟下意识回头。伦/敦的冬夜降临得早,这时能远远望见泰/晤士河上,钟表盘发着微光。
他们走过一家百货商店,弗朗西斯跟着旧音响轻轻唱《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》。他们走过一所酒吧,有人举着玻璃杯大声地念祝酒词,口齿不清几欲醉倒。他们走过一条挤在两列房屋之间的无人小街,槲寄生上挂着小盏小盏的彩灯,光在尚未干涸的水洼里酝酿。
似乎是怕冷一般,亚瑟把毛衣领往上提了提,这使他像只雏鸟缩在壳里。弗朗西斯没能判断出他是否在发抖,便非常主动地挽住手,张口道;“还有什么要做的吗?”
亚瑟把手插进口袋里:“我的事。如果觉得难等,你可以现在就走。”
特意挑明了“你”,显然意有所指。弗朗西斯虽并不明白他突然的排外,但至少还是个明智人。他叹了口气,把麂皮手套依次脱下来,丢到亚瑟头顶上:“我不碍事,记得保暖。要是冻出病来可没人愿意当你的无偿陪护员。”
亚瑟挑了挑眉,没有反应。直到弗朗西斯的身影在街的尽头消失,他才冻僵一般动作迟缓地把手套戴上。他在路灯下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双手,发现右手食指尖有个烧焦的小洞,于是决心回去后好好向弗朗西斯的香烟兴师问罪。
皮鞋跟叩了叩地,他转身便拐上另一条街。熟悉的酒吧和月光,使亚瑟发现自己在走回头路。他在那家小小的商店门前停了下来,一位女士正在边听收音机边织圣诞毛衣。她瞥了一眼亚瑟,语气平淡:“您要买些什么,先生?”
“圣诞拉炮——其实我不喜欢这些东西,我是指,这并不是为我自己买,而是拿来送给家里那些孩子们的……”亚瑟发现自己解释越多越像在为自己辩解,索性闭上了嘴。
女士站起来,从柜台下面捧出一个瓦楞纸箱:“您来得太迟了,不过还有些剩下,算是您的运气。”她托了托眼镜,复又坐到靠
背椅上,闭着眼睛听广播里的天气预报。
亚瑟全部买下了。他把两张钞票放在柜台上,径自离开。
到底为什么心血来潮想要买这些东西,亚瑟不甚清楚。他抱着那只纸箱绕过一个瘫倒在转角的酗酒者,开始想念暖炉和肉馅饼——兴许还有奶油炖菜,圣诞布丁和弗朗西斯。

弗朗西斯在送走亚瑟后直接回家,此时正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。烤箱里甜点的香气正慢慢将这个房间充满。他掐表看了看时间,估摸着亚瑟也该回来了,就去把枕头套里的圣诞老人装拆出来,预备换上。
门铃忽然响起。弗朗西斯惊得险些跳到电视上。他定了定神,把全套行头都一股脑塞进沙发垫下边,然后开门。
“动作可真是慢。”不出意料是亚瑟,抱着一只纸箱走进来,第一时间到了电暖炉前坐在地毯上。他把纸箱子往角落一推:“那两个家伙呢?”他指的是阿尔弗雷德和他的兄弟马修。
“电话打来过两次了,说是正在路上。”
亚瑟不知在想什么。弗朗西斯拿起子开了一瓶波特酒,说:“等他们还要好一会,这段时间不如先吃点东西,我刚刚做了泡芙,味道应该很不错……”
亚瑟看了看屋角的那棵圣诞树,突然说:“辛苦你了。”
弗朗西斯僵在原地不知所措。他故作镇静地拿抹布擦烤箱门:“说这句话的口气可真不像你。我是不是该检查一下亚瑟•柯克兰的真伪?”
“随你检查吧。”对面人眼神闪烁了一下,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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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瑟抬手擦了擦侧颊,回了弗朗西斯一个白眼:“连圣诞老人都比你好——不许反驳,至少那胡子的触感比你的好。”
“哥哥虽然有胡子,但和圣诞老人比也太过分了吧?”
“说句实话,在你亲我的时候我宁愿碰到的是白花花的蓬松的大胡子。”
门铃响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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